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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研究是如何辜负女性的

多年来,开发和测试新药的过程不成比例地集中在男性身上,这损害了女性患者的利益。

凯特•沃默斯利(Kate Womersley)是剑桥大学的一名医科学生,她在紧张地解剖第一具尸体时,注意到解剖课程手册上有一个奇怪的空白:没有提到乳房。

困惑很快变成了愤怒。直到2016年,也就是她和一位女同学首次提出担忧的一年后,她们的请求才得到重视,并对课程进行了调整。

沃默斯利,现为精神病学医生,对于一个对女性健康极为重要的器官——在女性中致命癌症中仅次于肺部的第二大常见部位——直到最近还在世界上最负盛名的医学院之一被忽视,感到极为震惊。她表示:“在这种教学中,拥有乳房的经验似乎完全没有被反映出来。”

这一事件改变了她的职业轨迹。2022年,她在乔治全球健康研究所共同创立了医学科学性别平等(Message)项目,该研究所在世界各地设有主要中心。该倡议推动政策,确保性别在研究周期的每个阶段都得到考虑,从研究设计和招募参与者到数据分析及研究结果的报告。

沃默斯利是一群科学家和临床医生中的一员,他们认为影响女性健康的生物和社会因素长期以来未能得到研究人员、教育者和临床医生的足够重视。

偏见从药物研发阶段就开始悄然滋生,这比药物进入患者体内早了好几年。科学家们指出,临床前测试有时过度关注雄性动物和雄性细胞。然后,当药物进入人体试验阶段时,女性的参与比例持续偏低。

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对在育龄妇女身上进行药物测试的担忧。60多年前,抗晨吐药物沙利度胺引发的丑闻,导致婴儿出现严重先天缺陷,至今仍给人们留下深刻的阴影。研究组织者可能担心包括女性会增加额外的复杂性和费用。更加现实的是,照顾责任可能使女性难以腾出参与研究所需的时间。

研究人员指出,这导致女性被开出的药物不仅效果较差,有时相较于男性而言,安全性也更低。

北卡罗来纳大学(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生物伦理学中心的社会医学教授吉尔•费舍尔(Jill Fisher)对临床试验的进行方式进行了广泛研究。她指出:“当你使用男性身体进行安全性和耐受性研究时,本质上你是在根据男性的身体来制定这些药物的剂量......一般来说,这些身体更大、更重,而且脂肪含量也不同。”

数据显示,女性因男性为中心的药物开发方法受到的影响较大。根据麦肯锡健康研究所(McKinsey Health Institute)从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收集的信息,自2000年以来,美国女性在使用已批准的药物后报告的“总不良事件”的频率比男性高出52%,严重或致命事件的频率高出36%。

爱丁堡皇家医院的凯特•沃默斯利希望研究环境正在朝着更加性别包容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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