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会拥抱剑桥,却发现自己下意识地逃避。符合我一切期待的新环境,也没给我带来内心的镇定。很多个早晨,我坐在图书馆的茶室里,内心弥漫着慌张。桌上同时铺着好几本书,我从这本跳跃到那本,担心错过任何重要的段落。
倘若我的“第一股风”是即兴、激情、碎片、截稿压力式的写作,如今我想写得更深入、更系统、更富个人洞察力,要承担起一个作家对应的知识与道德上的责任。
如何获得这一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发现自己掉入了新的困境。穿过图书馆林立的书架时,兴奋与绝望同时洋溢在我心中。我关心的所有事物,都有人做出了详尽的、出人意料地探讨,如今我可以汇入这股传统,让自己的思考更丰满,但同时,我的意义何在,我能为其中添加些什么样的新东西?我也没有进入剑桥的社交生活,我回避正式晚餐,明知可能碰到有趣的交谈者,英国的分析哲学家、匈牙利裔的戏剧教授、以色列的中世纪犹太教的博士后、来自巴西的写小说的材料学家……他们都可能出现。很多时刻,我迫不及待地钻回我的房间,听收音机、泡在浴缸里,不无病态的沉浸于寂寞与感伤里——我觉得自己轻飘飘地附着在明信片一样的剑桥上,我找不到支点,思想与身体都失去了重量。
您已阅读27%(488字),剩余73%(1334字)包含更多重要信息,订阅以继续探索完整内容,并享受更多专属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