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德关系

吃了秤砣铁了心?对德国军舰穿越台湾海峡的分析和展望

成朝庭:这是德国政府一次深思熟虑的行动。既有意识形态诉求,也有地缘政治考量,而且反映了德中关系的结构性变化。

1.引言

2024年9月13日,德国不顾中国明确反对,派遣两艘军舰穿越台湾海峡。德舰此次航行,是为了从韩国到菲律宾参加联合军事演习,是德国“印太部署”活动的一部分。这次行动,对德国来说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因为德国只是一个中等强国,而中国却是一个世界大国,两者力量对比悬殊。那么,离台湾海峡有万里之遥的德国,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呢?

2.意识形态诉求

德国方面为此次行动打出了维护“航行自由”和国际法的旗号,强调台湾海峡属于“国际水域”。德国国防部长皮斯托瑞斯(Boris Pistorius,社民党籍)对记者表示,“国际水域就是国际水域,(经台湾海峡)是最短的航线;而且考虑到天气情况,这也是最安全的航线,所以我们要通过。”他说这话时的语气非常坚定,表明德国此次行动并非一时冲动,而且也绝不后悔。德国外交部发言人则称,由于航线经过“国际水域”,根据国际法无需向中国通报。而德国总理朔尔茨在被问及此事时表示,“没有太多可说的……这是一条国际水道。”由此可见,在得到德国总理批准后,皮斯托瑞斯这位德国近年来最为强势的国防部长,实施了本次行动,而德国外交部则进行了配合。

德国将此次行动归因于维护国际法,这种意识形态诉求,对重视价值观的德国和西方社会各界相当有效。德国经济界重要媒体《商报》发文认为早该如此,因为这次行动表明德国勇于捍卫“航行自由”和现行国际法。瑞士《新苏黎世报》也于9月14日发文称,既然中国军舰可以通过直布罗陀海峡驶入地中海,通过英吉利海峡、或丹麦和瑞典海峡驶入波罗的海,那么德国军舰也可以穿越台湾海峡;虽然德国决定来得太迟,但总比没有强。此文表示,区区两艘德国军舰当然无法挑战中国的军事优势,但“鉴于中国奉行弱肉强食的法则,其他国家必须对此予以反击,这是德国致力于维护国际法的一个重要而正确的标志。”

3.地缘政治考量

然而,尽管德国政客和德语媒体的道义调门唱得很高,这次行动实际上却有着深刻的地缘政治考量,是为了威慑中国、策应俄乌战争并示好美国,进而实现跨大西洋体系和印太地区的联动。

3.1 介入印太,企图威慑中国

早在默克尔当政的2020年9月,德国外交部就发布了首份《印太指针》,阐明了德国的亚洲战略。该文件指出,全球政治和经济力量平衡正日益向印太地区转移,该地区将对塑造21世纪国际秩序至关重要。因为印太地区拥有大量年轻、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口,数十年来经济快速增长;美国、中国和日本这三个世界最大的经济体都位于印太地区,而印度将在几年后跃升为第四大经济体;全球33个特大城市中有20个位于该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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