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警方10月23日凌晨在伦敦以东埃塞克斯郡格雷斯(Grays)的一个工业园区发现一辆藏有39具遗体的集装箱货车,其中31名男性,8名女性,全部疑似死于低温。埃塞克斯警方10月24日上午发布声明说,所有人“据信是中国人”(believed to be Chinese nationals)。中国驻英国大使馆同一天晚上发布发言人答问则表示:使馆“已派负责领事事务的公参抵达埃塞克斯郡,并与英国当地警方取得了联系;英国警方表示正在核实遇难者身份,尚无法确定遇难者是中国国籍”。
听到39人惨死的消息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跟2000年6月58名中国非法移民在多佛港的货车中被发现死亡的事件太像了,曾经有一点担心。但同时又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的祖国今非昔比——近年来中国游客和当地华人往往因被认为“有钱且喜欢随身携带现金”而在欧洲遭抢劫。这种向蛇头支付巨额费用,然后通过坐集装箱冒险长途跋涉数日甚至数月的方式来英国的中国偷渡者早已大大减少,这些人不应该是中国人。
因此,10月24日上午收到BBC的突发新闻推送时整个人是震惊的,虽然目前仍不能完全确认死者都是中国人,但这种疑似的可能性已经非常令人难过。我1998年来到英国读书,2000年多佛事件发生时还是一名本科生,这消息令人痛心,也了解到后来肇事者被绳之以法。本世纪初的英国,中国人的数量远远低于现在的体量,那时多数华人是上个世纪就移民过来的香港人及其后代。但在我母校所在城市的大陆华人圈子中,除了中国学生,还有非法移民群体,其中很大比例来自福建省的几个县市。这些人中有的有正式的难民身份,有的正在申请,有的没有任何手续,纯属黑在英国,一部分人需要定期去警察局报到。
在当时中国人少的情况下,学生和非法移民之间有了交集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就有一位同班女同学找了非法移民男友,辅佐他开中餐外卖店一段时间之后常常旷课,一年之后彻底放弃了学业。那几年我也参加过几次两个圈子一起的聚餐,觉得接触过的男性非法移民虽然普遍文化程度没有很高,但品行良好,只是一些想要改善自身和家庭生活的普通人——其实就是想赚钱。这些人通常家庭观念非常强,在英国省吃俭用,除了最基本的吃住,赚的钱基本都汇给国内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