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0日 阴
来到泳池时,她正仰起脸。扁平、显著的衰老。那股淡漠挽救了她,它化作了自尊、节制。
中午,照例无人。这寂静让我期待也恐慌,时间突然被延长,焦灼散去,而未知的欲望也常莫名地涌来。
只听见她转身、滑水的声音。我潜入水,猛蹬了一下池壁,看到她正努力分开的双腿。红色的泳衣,大腿结实有力、臀部丰满,它们与水面上的扁平、淡漠形成张力。
我感到一丝不安,越过她。那有力分开的双腿,却印在脑海,充满着召唤感。她是多大年纪、什么职业,又对生活有怎样的渴望。她的表情是压抑还是镇定,她期待一次陌生的、没头没尾的亲密关系吗?
想起了另一次类似的场景。该是11年前了,在法国的尼斯,我躺在沙滩椅上无所事事地翻着书。我孤身一人至此,参加一场无聊的会议。对会议、对这著名的度假城市,我都有一种局外人的局促感,只记得一切都过分炎热。
我把眼睛从书页上离开,瞥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大概离我5米的距离,但我转身时的目光却穿过了中间的所有人,正好落在她的臀部上,圆润、挺翘。她正趴着晒太阳,她的泳衣用料节俭,所以我几乎看到她的所有,尽管有点模糊。
我感到一阵慌乱,喧闹海滩猛然寂静下,所有人都消失了。然后,一个青年人坐到她的身旁,带一幅眼镜、手拿一本书,似乎不过20岁出头。她则转过身来,与他亲吻,然后谈话。这时我才注意到,她满头的灰白长发,脸上则有模糊却显著的皱纹,她该时50上下了吧,我猜。但时这张脸却充满了魅力,你觉得可以与她谈所有的事,倾吐所有内心隐隐的焦虑,她将纵容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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