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总是东方美人。
“这茶来自苗栗”,周奕成边倒茶边说“茶菁要让小绿叶蝉叮咬过,香气是昆虫的唾液与茶叶酵素混合出来的。“
我呡上一口,茶的确香,不知是是否缘于昆虫们的唾液。
这还要感谢John Dodd,是这位美国商人在1866年把乌龙茶从福建安溪引入到台北的淡水。在接下来的半个多世纪里,茶叶与樟脑成为了台湾财富的最初来源。
我们正在饮茶的大稻埕正因此兴起。很是来台北几次,我的兴趣才从故宫、中正纪念堂、敦南诚品书店、温州街的殷海光故居转移到大稻埕。
我在那些暗灰色、不中不西的建筑中穿梭,品尝过波麗路奶油过多的西餐,听系着领结的老侍者说,何应钦曾带邓丽君来过;我也迎着“步履春台”的匾牌,走进黑美人酒家,围着粉色桌布纵酒唱歌,多少感到一些台北曾作为一个难民社会的宿命式欢乐,那“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我还在炎热、闲散的午后,坐在大稻埕码头的榕树下喝茶,想象着如今寂寞的淡水河的千帆飘竞、繁华一时;也曾在一个春夜,到处寻找那座不起眼的“二二八事件”的纪念碑,反抗国民党政权的本土起义正是从这里开始的……
大稻埕是台湾混杂历史的象征。台北城直到18世纪初才有汉人居住,淡水河旁最繁华之地本是艋舺。倘若以郑成功在1662年收入台湾算起,在两个世纪里,南部的台南府、中部的鹿港、北部的艋舺是商业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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