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

托斯卡纳“甜美生活”启示录

张璐诗:回首疫情三年,无论人们身在何处,都不啻于经历了一场硬仗。稍松一口气时,许多人重新将“享受生活”放在了新年的清单上。

上世纪六十年代,费里尼一部里程碑式的电影《甜蜜的生活》(“La Dolce Vita”),将意大利人“享受此刻”的生活态度传遍世界。而支撑亚平宁半岛人民这种“甜美生活”当代传统的,则是远远不限于罗马的深厚璀璨的人文底蕴。意大利也由此成为现代欧洲与美国大众普遍观念之中“最浪漫的国度”。

当我们回看疫情三年,会发现无论人们身在何处,疫情都不啻于一场硬仗。稍松一口气时,许多人重新将“享受生活”放上新年清单之上。冬季温和的意大利,对常居北国不列颠的我们散发出尤其迷人的光线。托斯卡纳乡村也显得从未像现在那么的合时宜:另有一原因是,自己手头在翻译的一部西方文艺论著,正译到了意大利往文艺复兴萌芽的阶段。而无论中世纪抑或“文艺复兴”,托斯卡纳大区之内的城乡都是重镇。

薄伽丘在《十日谈》中交代写作背景时说,1348年“繁华的佛罗伦萨发生了一场可怖的瘟疫……让我们就住到乡下去,过着清净的生活吧;在那儿,我们可以有着自己的心意寻求快乐,但是并不越出理性的规范。”从这里看出,虽然人们知道“La Dolce Vita”是产生于二战后的经济复苏时期,但意大利人及时行乐的生活态度,也许早已刻在基因中。

另外还有一个不太为人熟知的历史细节:托斯卡纳还是西方音乐早期发展的一个重要坐标。1028年,来自小城阿雷佐的修道士圭多(Guido d’Arezzo)编著下著名的《辩及微芒:音乐理论剖析》,第一次记载了记谱法;后来又以拉丁文编撰下《圣约翰赞美诗》,创造出了沿用至今的六声音阶唱名法Ut re mi fa so la(哆、来、咪、发、索、拉)。毕竟,“甜美生活”哪能少得了音乐呢。

我们搭欧洲之星下巴黎,接着往都灵,再由意大利北部入佛罗伦萨。从佛罗伦萨出发,搭一个半小时到达锡耶纳,托斯卡纳当地人Fabio开车来接我们。他说自己喜欢漫长的驾驶,接送的客人北至都灵地区,南至那不勒斯。我们沿着罗马人开的盘山公路走了35公里,又再走了一公里的碎石子路后,山谷间的雾散去,山丘原野的层次一下在面前展开,就到达了这次行程的一个主要目的地:中世纪小村庄Castiglion del Bosco。这次跨年之旅,我选择了一些古老的时空。在新旧替换前夕回头看看,能让日新月异的生活换一种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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