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对话

CCER复出:中国碳市场的2022悬念

徐楠:一个完整的碳市场少不了对碳信用的交易,在市场对中国重启CCER审批充满期待的时候,它也面临一系列新的课题。

碳信用市场将如何重启,已经成为当下中国碳市场最受瞩目的问题。

被简称为“CCER”的中国核证自愿减排量,是中国版的碳信用(carbon credit)。作为碳市场在碳排放配额之外的另一个交易标的,CCER对碳市场和碳价格的影响毋庸置疑。自去年7月16日全国碳市场开市以来,排放权的交易已经完成了首个履约周期。而市场各方对CCER的重启正怀揣强烈期待。等待“另一只靴子”落地的心情,已经在市场中弥漫了将近11个月。

“出口转内销”的碳信用

在“双碳”目标的大语境下,很多中国人从去年开始关注碳交易市场,希望抓住未来40年的全新财富机遇。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尽管全国统一的碳市场是新生事物,但碳市场在中国已经有超过十年的历史。早在2012年中国就开始签发CCER这种碳信用,直到2017年它的闸门被突然关闭。

通俗地说,CCER是《京都议定书》下清洁发展机制(CDM)的交易标的——“核证自愿减排量”(Certified Emission Reduction,简称“CER”)的中国版,是一种“碳信用”。典型的碳交易市场,由碳排放配额和碳信用两类交易标的构成。排放配额是特定排放主体获得的温室气体排放“指标”,而碳信用是各类经济主体所能实现的减排效益。具有减排效益的经济活动,可以通过交易碳信用对应的碳资产在市场上取得收益,因此这是碳定价的重要支点。

《京都议定书》确立了三种最早的国际碳交易机制——联合履约机制(JI)、排放贸易机制(ET)和清洁发展机制(CDM)。继CDM之后,国际上又出现了多种并行的碳信用标准体系,如VCS标准(Voluntary Carbon Standard)、GS黄金标准(Gold Standard)等,各自对应不同的交易体系。它们在全球范围开展积极竞争。中国的北京环境交易所曾经在2009年哥本哈根气候大会上提出“熊猫标准”(Panda Standard)——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强烈的国际名片色彩。

参与CDM是中国人参与碳交易的最初体验。它的本质可以理解为发展中国家在国际公约的共识框架下,向发达国家“卖碳(减排量)”。中国第一个CDM项目是位于内蒙古的辉腾锡勒风电场,注册于2005年6月。在2017年6月北京上庄燃气热电公司的区域能源中心项目完成注册后,中国迄今未再有CDM项目注册。

中国CDM项目的开发与交易在2007-2009年达到顶峰,价格最高时达到过30欧元/吨。相比之下,后来中国的区域试点碳市场大部分的成交均价在20元人民币上下,而去年启动的全国性碳市场的碳价较长时间保持在50元人民币左右。优厚的价格刺激了CDM项目交易的繁荣,12年间共1478个中国项目得到签发,累计开发9亿吨碳资产,交易额数百亿美元。按照世界银行的统计,2002年至2020年末,全球碳信用注册项目共18000多个,覆盖约43亿吨二氧化碳。其中一半左右由CDM签发,另一半来自其余的国际标准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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