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

俄乌战争之后全球经济格局的巨变

刘海影:“全球化IV”经历的供给链重构与产业链拆分将是痛苦的。幸运的话,世界将仅经历通胀与经济减速;不幸运的话,世界将直面一系列经济崩塌与金融危机。

全球经贸活动内嵌于全球安全秩序与制度安排之内,后者如果巨变,前者势必跟随演变。而全球安全秩序与制度安排的变化,犹如地壳运动,在长久的平静之间间杂着惊天板块碰撞。这些罕见的碰撞,短暂而剧烈,却塑造了之后长期的地质地貌。战争,无疑就是这样的板块碰撞。

正在我们眼前发生的俄乌战争,亦将塑造一个不同于后冷战时代的新世界,对此,世界尚未准备好。从1990年到2022年,虽然其间也有世贸大厦倒塌、伊拉克与阿富汗战争之类冲突,对比我们即将迎来的动荡时局,却如同茶杯中的风暴一般温和无害。

这个新时局的本质,是全球化的再造。1990年苏东集团崩溃之后,西方迎来一段没有敌人的时光,俄罗斯表达了加入北约的愿望,中国加入了WTO,连越南都开始革新开放,以至于最终是本•拉登这样位躲在山洞的人成为了美国的头号敌人。30年之后,俄乌战争让西方重新定位自己。

俄乌战争最重要的后果,不在于乌克兰民族意识的最终成型,也不在于俄罗斯长期国力的受损,而在于对西方民意的重整。德国是一个典型。德国数十年内奉行清洁能源、对俄友好、低军事预算政策,战争爆发之后只送了5000顶头盔给乌克兰,被波兰总统斥责自私、没有良心,但随着乌克兰展开坚决抵抗,民意汹涌之下德国政府态度180度大转弯,不仅援助乌克兰致命武器,也宣布提升防务开支到GDP2%,未来降低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德国如此,其他西方国家更甚。美国前任总统特朗普花费数年、软硬兼施而未做到之事,普京在短短几天内就做到了。

传统上和平主义、绿色能源、福利国家、政治正确等等思潮相互联系,而普京的战争提醒欧洲民众,历史并未终结,炸弹仍可能在欧洲大地落下,经贸联系不一定能够买来和平,以美国为核心的全球安全体系仍旧必需。

经此民意整合,西方世界重新成为一致行动人,这种一致性在对俄祭出的空前严厉、伤人伤己制裁中已经展现出来,未来还会有进一步表现的机会。

从与西方关系角度,我们可以定义出三个集团:第一集团是西方国家,包括欧盟成员国以及美英日韩澳新以墨等,合计约41个国家,第二集团是非西方强国,包括中国、俄罗斯、伊朗、土耳其、沙特阿拉伯、印度、巴西等7个国家,第三集团是非西方小国,包括GDP小于4000亿美元的小国(如越南、朝鲜、委内瑞拉、古巴等145个国家)以及GDP虽然较高但政治上不太活跃的国家(印度尼西亚、泰国、尼日利亚、阿联酋4个国家),大约149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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