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

《驾驶我的车》:人生行路手册

影片关注了一个琐碎但普遍的困境:如何处理生活中不愿正视的真相?而在面对真相之后,又该怎样与随之而来的创痛和茫然共存?

如果契科夫和村上春树共同坐进一辆汽车,并且一块聊起一个话题:倘若生活变得绝望且无路可走,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其得以为继?想象以上这样一个场景,似乎可以把它当作电影《驾驶我的车》(Drive My Car)的一种打开方式。

在刚刚结束的第94届美国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上,这部取材于村上春树的小说集《没有女人的男人们》、由日本导演滨口龙介执导的影片毫无悬念地获得了最佳国际影片奖。

同样作为来自东亚的电影,与两年前夺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项的韩国电影《寄生虫》、以及四年前同样改编自村上春树小说并获得国际瞩目的《燃烧》不同,《驾驶我的车》所探讨的主旨并没有指向阶级对立这样尖锐的社会议题,而是把目光伸向了更为琐碎、也更为普世生活困境。

《驾驶我的车》讲述了一个有关隐藏与求解的故事:舞台剧演员家福悠介对妻子出轨的事实讳莫如深,选择用回避和隐忍的方式,继续着表面和睦平静的生活。妻子去世两年后,家福接受戏剧节邀请,改编并排演契科夫的名作《万尼亚舅舅》—一部由不同国籍的演员用各自的母语甚至手语来演绎的舞台剧,主办方还为家福的工作安排了一位专职女司机:渡利岬。由此,家福一边适应着与情感不形于色的渡利、曾经与妻子关系暧昧的小生演员高槻耕史,以及参与戏剧筹备的各色人等相处;一面又要日复一日地排演剧本,解决职业生涯中前所未有的表演危机。

整部影片贯穿着村上春树式的漫谈气质,同时又与契科夫的戏剧组成了严密的互文体系。导演滨口龙介似乎忠实践行了契科夫广为人知的法则:“别告诉我月亮在闪耀,给我看碎玻璃上的微光”:全片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激烈冲突或剖析,并且尽量抹平了戏剧性的高潮,转而通过耐人寻味的叙事、沉静的画面、绵密的台词以及一辆步履不停的1986年款红色萨博900汽车,把每个人在日常所积聚的苦闷和创伤、疗愈与救赎编织进了一部接近3个小时的电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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