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

如何抑制女性创作:论艺术界对女性的偏见和制度壁垒

马丽:事实上,人们会惊讶地发现,就连标榜着先锋、提倡自由表达的艺术界,仍旧对于女性充满着偏见和压制。

今年的公共媒体上,有两个关于女性问题的热点讨论。一件是 “普信男”抵制杨笠代言商品。在去年年底的一档脱口秀节目中,杨笠那句略带调侃的形容男性的话“他明明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普通,但是他却可以那么自信?”,不仅创造了一个网络流行词“普信男”,而且还在今年引起了几起对此不满的男性抵制杨笠代言产品的事件。

第二个热门话题就是4月上映的电影《我的姐姐》,在各种社交媒体上说,一些女性观众说听见“从小被表哥当沙包,被姑父看洗澡”,和姑妈说的那句“套娃不必非得装在同一个套子里,自己的路自己走”,觉得感同身受就忍不住哭了,但这部电影也遭到了很多女性的批评,认为尽管反映了女性的一些问题,但仍旧提倡和强化了一种女性就是需要牺牲和容忍的刻板印象。

无论是脱口秀还是电影,这些艺术形式表达所引起的性别议题的争论,最终都不会停止,甚至有时还让一些人对要求平等权利的女性产生爱“争吵”的刻板印象。然而无论如何,这些声音终于让人们意识到了一些“女性的问题”其实是很重要的,就如波伏娃曾经说的,“如果‘女人的问题’看似无关紧要,那么是因为男性的傲慢把它变成了一种‘争吵’,而在争吵中人们都不会太理智”。

女性和艺术界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反思女性权利的角度。今天,艺术已经成为了女性呼吁平等和发出自我声音的重要渠道之一。在大多数普通人的印象中,甚至从事艺术事业的女性已经成为了一种独立、平等的先锋,然而事实真是这样吗?是否从事艺术就释放了女性自我的天性呢?这个问题其实非常复杂,绝非一个简单的回答就能够概括的,并且事实上,人们会惊讶地发现,就连标榜着先锋、提倡自由表达的艺术界仍旧对于女性充满着偏见和压制。

女性艺术家的羞涩和被“象征化”

2021年,女性艺术家成为越来越多博物馆和展览关注的一个群体。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在3月举办一次题为“创意赋能女性”的论坛,时尚艺术媒体《一条》也开始了一个青年女性艺术家系列。第一本介绍中国当代女性艺术家的英文学术著作《当代中国女性的艺术》(The Art of Women in Contemporary China)也刚出版。这本书作者之一、学者帕特丽莎•卡瑞斯基(Patricia Karetzky)在序言写到,她在1998年访问北京时,与一群中国艺术家结识,一起去看明代遗迹。路上,卡瑞斯基发现他们的妻子们也都是艺术院校毕业的画家。当她提出说,想要看看她们的作品时,这些画家太太都表现出很尴尬羞涩的表情,反复强调说这次活动主要是以她们的丈夫为主。卡瑞斯基仍对这些女性艺术家很感兴趣,于是以后每两年就去北京找她们,20年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您已阅读21%(1072字),剩余79%(3977字)包含更多重要信息,订阅以继续探索完整内容,并享受更多专属服务。
版权声明:本文版权归FT中文网所有,未经允许任何单位或个人不得转载,复制或以任何其他方式使用本文全部或部分,侵权必究。
设置字号×
最小
较小
默认
较大
最大
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