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纪事

驱逐现代人

FT中文网专栏作家许知远:容闳的命运似乎恰好说明,具有现代意识与才能的个体是多么容易在中国的变革中被排挤出局。直到今日,我们似乎仍未走出这种循环。

正是雨天,正是毕业季,校园里到处是撑透明伞的青年。男生们的黑色校服与红砖楼前的福泽谕吉的铜像,都让人把眼前的景象与近代日本历史联系起来。

庆应大学源自1857年的庆应义塾(那正是庆应年间),它的创建人福泽谕吉是一位雄心勃勃的青年学者,他颠簸的生命与知识历程,也正象征了日本在19世纪的戏剧性转变。他先是接受的汉学训练(汉语就像是东亚世界的拉丁文),紧接着他成为一名兰学者(在长崎,荷兰文是连接一个更新的知识世界的唯一桥梁),最终他成了一名狂热的英语阅读者,还大胆地前往了美国,并将他如饥似渴亦囫囵吞枣的见闻与思考,转化成一本接一本的日文著作。

倘若伊藤博文、山县有朋式的人物是明治时代的政治塑造者,福泽谕吉就是整个时代的思想缔造人。这个时代的基调“启蒙与开化”、“脱亚入欧”,正是借由他的论著与讲学确立的。他自己的命运,也由一个经常担心被刺杀的夷学者(明治维新前后,一股排外风潮强烈,武士刺杀这些懂荷兰文、英文的学者盛行一时),变成了思想与舆论的中心人物。如今,当昔日的政治人物都因各种战争与政治的原因被刻意淡化后,福泽谕吉的影响似乎仍在继续。他的自传是每个日本学生的必读书目,他的肖像被印在万元钞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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