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札记

媒体札记:反“四风”论英雄

FT中文网专栏作家徐达内:总书记再提反“唯GDP论英雄”,中央以整治“四风”呼应,各地媒体也再赋新词,从雾霾到豆腐渣工程,都被用来疾呼官员考核体系的改变。

在为习近平考察湖南的新华社电稿重拟标题时,新浪搜狐网易凤凰都选择了他那句“防止一味以生产总值论英雄”。据报道,最高领导人在督促“深化改革开放推进创新驱动,实现全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时强调:“我们这么大个国家、这么多人口,仍然要牢牢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同时,要全面认识持续健康发展和生产总值增长的关系,防止把发展简单化为增加生产总值,一味以生产总值排名比高低、论英雄……各级都要追求实实在在、没有水分的生产总值,追求有效益、有质量、可持续的经济发展。”

媒体之所以集体看中总书记对“唯GDP论英雄”的拒绝,应该是与另一条新闻有所呼应,即中共中央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领导小组前天印发《关于开展“四风”突出问题专项整治和加强制度建设的通知》,在论述整治“形象工程”和“政绩工程”时,要求“坚决纠正唯国内生产总值用干部问题”。把这条《中央:纠正唯GDP用干部》当作头版头条,新京报昨天的解读即获多家门户首页推荐:“国家行政学院教授许耀桐表示,这是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开展以来,中央文件首提纠正‘唯GDP论英雄’……此前,习近平总书记已在多次讲话中,强调不能简单以GDP增长率来论英雄。例如今年6月,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谈到选人用人问题时,习近平说,‘要改进考核方法手段,既看发展又看基础,既看显绩又看潜绩,把民生改善、社会进步、生态效益等指标和实绩作为重要考核内容,再也不能简单以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来论英雄了’……许耀桐认为,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和整治四风的目的之一,在于改善干群关系。当前,干群关系之所以紧张,一方面原因就是‘唯GDP论英雄’,为了个人的乌纱帽和政绩工程,不顾百姓呼声、民生问题、环保问题,‘最鲜明的表现就是高发的拆迁纠纷’。”

但是,正如新京报所述,2005年初启动试点的绿色GDP政绩考核如今已悄然无踪,若要纠正“唯GDP论英雄”,又该如何考核干部?许教授在此提出思路:“一些选人用人的优良传统,比如干部的一贯表现、跟踪考核、群众满意度测评等等,不能丢失,否则容易导致GDP政绩观,‘谁上谁下少数人说了算’,‘到群众中走半年,不如到领导家坐半天’。”

应该说,对GDP政绩观的批评声在中国舆论场上已经回荡经年,胡锦涛温家宝在任时均曾有过表态,然则成效不彰,半年前即有南方都市报援引新加坡国立大学房地产研究院院长邓永恒教授的一项统计,证明中国的绿色官员升迁难:“如果市委书记和市长任期内的GDP增速比上一任提高0.3%的话,升职概率将高于8%,如果任期内长期把钱花在民生和环保,那么他升官的几率是负值。”

此番习李新政旧事重提,各地媒体便也再赋新词。东方早报《地方领导政绩考核机制需要彻底变革》、新闻晨报《发展是硬道理,但硬发展没道理》、重庆晨报《该痛下决心纠正唯GDP论英雄了》、广州日报《终结“唯GDP论”要给百姓话语权》、华西都市报《“唯GDP”用人观要破,民意参评更当立》、都市时报《重构干部考核体系需增加民意权重》、第一财经日报《给“绿色官员”升迁开绿色通道》……各自献计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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