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

扫帚与玫瑰之外:瑞典疫情中的移民因素

茉莉:我以此文讨论瑞典在抗疫上被人误解的方方面面,也指出不太为中文读者所知的现实——瑞典疫情中的移民因素。

2020年注定成为瑞典历史上最沉重的一页。一个享受了200多年和平的北欧小国,其医学研究和人民生活水平都在世界上名列前茅,却突然被从东方飞来的小小病毒搞得措手不及。

作为一个基于信任和责任的开放社会,瑞典在陷入冠状病毒的灾难中,选择了一个符合自己国情的宽松防疫策略:不封锁。没有强制和宵禁,政府主要提出一些防疫建议,让每个公民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然而,疫情造成惨重后果,瑞典的冠状病毒患者死亡率远高于邻国。到笔者完稿时,瑞典共有78763人感染了冠状病毒,共死亡5676人。在死者中80%有基础疾病,67%是80岁以上的老人。

由于在抗疫上做出了与众不同的独特选择,这个欧洲边缘小国便成了世界注目和议论不休的对象。瑞典成语“ris och ros”(扫帚和玫瑰),即批评和赞扬,都一起从世界各地飞来。

但很遗憾的是,几乎所有的扫帚玫瑰都不能切中要领。对此,瑞典流行病学家安德斯•特涅尔(Anders Tegnell)解释说:“我们有其他北欧同事没有的问题。”他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是:近一二十年来,瑞典比他国多接收了几十万中东非洲难民,而某些外国出生的老人死亡率远比本地人要高。

这是一种用心良苦的善意。为保护弱势群体,瑞典的政府官员、司法界和新闻界大都有不成文的规矩:遇事不提当事人所属的族群。但是,科学认识却必须建立在求真的基础上。例如,瑞典学者发现严重感染冠状病毒的男性多于女性,认识到男性睾丸激素的免疫系统较弱,因此考虑使用抗前列腺癌药物治疗。

那么,为了更有效地救助人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勇于承认这个问题:由于一些已知或未知的原因,某些族裔在冠状病毒面前更脆弱。

目前瑞典疫情已艰难地走下高原,我因此整理心情,参考了包括《医疗报》在内的多家瑞典媒体报道,写作此文,讨论瑞典在抗疫上被人误解的方方面面,也指出这个不太为中文读者所知的现实:瑞典疫情中的移民因素。

雾里看花不真切,“扫帚玫瑰”不靠谱

瑞典人是个沉默而自信的民族。面对东西方蜂拥而来的批评、质疑或赞扬,例如中国《环球时报》指责瑞典是“抗疫黑洞”,美国总统特朗普对瑞典抗疫从抨击到羡慕的变化态度,瑞典政府大都听之任之,沉静以对不予评论。大多数瑞典人具有极强的独立思考能力,尊重科学,一直支持政府宽松的抗疫策略,也善于自我批评和反省。

在笔者看来,外界向瑞典挥送的诸多“扫帚和玫瑰”,大都是雾里看花。那么,究竟有哪些批评和赞扬是不靠谱的呢?

第一,指责瑞典为了保护经济搞“群体免疫”,这与事实不符。

瑞典政府坚决否认本国采取的是“群体免疫”策略。这是因为,“群体免疫”是敞开大门引入病毒,而瑞典虽未严格封城,但却采取了不少措施抵御病毒。作为依赖一个进出口的小型经济体,瑞典当然希望开放以保护经济,但从未把经济置于人的生命之上。

之所以要采取宽松抗疫政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瑞典宪法对政府的高度限制。之前的法律没有授予政府行使紧急状态的权力,直到疫情中期,议会才快速通过一个给政府的临时授权。此外,政府还要全面考虑社会代价,例如,弱势家庭孩童需要有人照顾,幼儿园、学校开放可提供免费早餐午餐。还担心人们宅家时间长,会增加心理疾病以及家暴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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