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飞到天外的人被称作“航天英雄”,下到海底的人则被誉为“深潜英雄”。崔维成即是后者。
“那里十分荒芜,但有种奇异的美感。”《自然》(Nature)杂志将他评选为“中国科学之星”时,引用了他这句对海下7000米见闻的回忆。
同神舟类似,“蛟龙号”也是中国科学界的骄傲,意味着财力日渐丰厚的中国,开始敢于增加基础科研投入。
目前,中国的载人深潜技术已跨入先进国家行列,但是跟几个发达国家相比仍有距离,这种差距主要是在体制。
崔维成略带遗憾地这样阐释道,“我们’蛟龙号’的成果,并没有得到很广泛地应用”。
这位“蛟龙号”的副总设计师、“深潜英雄”,意识到了中国特色体制给科学攻关带来的束缚。理性的他不喜欢像文人那样站出来批判一番,而是决心走出一条新路给体制看看谁更好,“彩虹鱼”项目应运而生。
“在做潜水器的时候,你会攻克一系列的关键技术,而这些技术对我们的产业会很有(应用)潜力。原来在体制里,这些都做得不是很充分。”
崔维成希望“彩虹鱼”项目能有所不同。他表示,要用一套系统工程的方式去管理和推进项目,科研取得的成果,只要有转化价值,马上就转化,不用再等到整个项目做完以后。
他为“彩虹鱼”定下的第一个小目标,是要在四年后将人类成功送达11000米深的马里亚纳海沟底部。他为此设计的“流动实验室”架构为:一艘4800吨级的科考船、一台万米级的全海深载人探测器、一台万米级的全海深无人探测器,再加三台全海深着陆器。
可惜,依然任职于上海海洋大学的崔维成终究离不开体制。尽管他寄望于吸引社会资本参与深潜研究的新路,但最初他内心还是期待能抓住体制内的科研资金来源“大头”,尽管这条路没能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