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

拾荒女和她在上海的“窝”

在霓虹灯照亮的摩天大楼阴影下不远处,一段临时搭建的楼梯上方那间阴暗的小阁楼,就是曹秀珍居住的地方。这栋楼里住了太多人,看上去要被压垮了似的。和曹秀珍一样,这里的住户都是在中国这个世界最大经济体勉强糊口的农民工。

在霓虹灯照亮的摩天大楼阴影下不远处,一段临时搭建的楼梯(或者更不如说是段梯子)上方那间阴暗的小阁楼,就是曹秀珍居住的地方。这栋楼里住了太多人,看上去要被压垮了似的。和曹秀珍一样,这里的住户都是在中国这个世界最大经济体勉强糊口的农民工。

这是一个阴天,刚刚破晓,在这个农民工组成的、和中国各地的农民工临时住所如此类似的临时“村庄”里,一名家庭主妇正在堆满杂物、窄得无法想象的巷子里追赶一只活鸭,直到它躲到一辆摩托车下面并触发了警报,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几英寸厚的薄夹板墙的另一侧,一个婴儿和父母一起睡在一间小斜顶棚屋里。曹秀珍的丈夫蹲在附近,就着一个户外水龙头仔细地刷着牙。隔壁的女邻居蹲在地上,在一个满是肥皂沫的盆子里洗着衣服。其他人或是用公用水龙头一桶桶接水,或是往三轮车上装着废纸板,为接下来的一天做好准备:他们要去拣垃圾,把废品卖到废品回收站,挣上几分钱差价。

这份工作需要十足的勤勉,会让人精疲力竭:这么多的生活、这么多的努力、这么多的牺牲和这么多的希望,都挤在这几平方米的方寸之间。像曹秀珍一样,她的邻居们有的来自曹秀珍的家乡安徽(历来都是中国富庶的东部最贫困的省份之一),有的来自中国的其他省份,他们之所以来到上海,是因为在这个城市,他们能够谋得比在农村更好的生活。好几百万人服从了生存的基本需求,以至于在2011年,中国达到了一个历史性时刻:在城市或城镇里居住的人口首次超过了一半。

“上海太好了,真的很好,”47岁的曹秀珍眼里闪着亮光,饱经风霜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为了我们的来访,她穿上了她最好的二手衣服。“在这赚钱很容易,”她说,“我没受过教育,” 她又惭愧地说(事实上她只是半文盲),“所以来到上海的时候,我没有选择,只能当个捡垃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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