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的话】本文系作者《故乡在童年那头》系列之十七。
记事那年,老天下了一场大雨。我曾经描述过水花生生灭灭的情景,落在院子里的水,顺暗沟欢快地流走了。再大一些,我知道它们都去了汤家村的捞池。
捞池蹲伏在村子西南角,形状类似爷爷那只海碗,深不可测。当然,在小孩眼里,没有不神秘的东西。黑漆门外的东西,于我都是新鲜而神奇的。壕沟,窑洞,皂角树,驴马骡子,出没无常的人。脑子里装满了造物主的杰作,却难以明瞭其中的奥妙。
这池水给乡村带来了生气。妇人浣衣,长长短短的棒槌声打破了渭北台地的寂静。老汉牵来牲口,伺候牠们饮水,喝到得意处,健硕的公牛会打出一个长长的饱嗝。让水面起伏的,是凫水的一帮小屁孩儿。他们站在佝偻了腰的柳树粗腰上,一律光屁股,稍大点的一手捂住羞处,喊着“一二三”一起往中央跳,噗通!噗通!噗通!……喧闹惊飞了高树上的鸟雀,它们机敏地展翅窜上青天。
家里有一口井,十来米深的模样,爷爷时常耍着轱辘把儿就把水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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